肋骨今天也被打断了

凶猛恶毒/非典型咩厨/魔戢锤基光切/拆逆滚开

【裘光】奈何

不想写天庭AU的日子里靠写零零碎碎的东西混更啊哈哈哈哈

懒到极致

这可能是家族遗传

微量蹇齐,仲孟

我爱裘光,ooc都是我的错

 

奈何桥头,忘川河畔,阴风怒号。

“你还是不愿转世么?”老妇人似是极漫不经心地提起,一手搅着锅内浑浊汤水,盛起一碗递过。

男子双手接过瓷碗,将其递给身旁等候的孤魂,而后仰头眺望了长得看不到尽头的队列,缓慢又极坚定地摇了摇头。

“我要等他。”

孟婆似乎早已习惯了这人的固执,连叹息也懒得了,只不停地搅动着那锅汤,不时舀起一勺盛在碗中,由男子交给等待转世投胎的魂灵。

“那你就在这陪我卖汤罢。”

队伍缓缓挪动着,男子一言不发地传递着汤碗,像是没有终结的时候。


裘振已经不记得自己死了多久了,地府没有昼夜之分,头顶姑且可以称之为天空的地方,永远是阴沉一片,衬得来往的魂魄面色更是灰败。

他在从阳世通往阴间的路上徘徊了很久,飘飘荡荡穿过春色正好的花苑,走过狭长幽深的永巷,涉过陵水,经过破败的钧天国都,就如他两年前离开天璇一般。

裘振挤在鬼群中,静默地听他们抱怨着生前未了心愿,想起生时最后一眼,是陵光垂泪的模样。

愧悔,哀恸,眷恋不舍,许许多多他来不及去辨认清楚的情绪都混杂在那双朦胧泪眼里,现下想来,痛彻心扉。

鬼魂也会心痛么?裘振捂着心口暗想。

那时的望乡台边还没有那么长的队伍,裘振接过那一碗冒着热气却无半分热度的茶汤,斜倚着奈何桥头,静静看着血黄色的河水流淌。

一个极为熟悉的人影经过,裘振转头去看,惊得几乎拿不稳手中的瓷碗。

“吴将军……”他起身叫住了面前的魂魄。

身披盔甲的男人转过身,正是天璇最为倚重的将军吴以畏。吴家与裘家本是同僚,私交甚笃,这位吴老将军,裘振再熟悉不过。

“您怎么……”

吴以畏两眼圆睁,紧盯着裘振看,面上似有痛色,“你竟不知?”

裘振心下一紧,眉头便拧了起来,“晚辈不知,吴将军您正值盛年,如何?”

“上次征讨瑶光虽胜,我却是重伤归来,生死有命,纵是伤重不治我也认了,只可惜……”吴以畏长叹一声,面上是从未有过的忧虑。

“可惜什么?”裘振隐隐觉得不妙。

“可惜没能好好教导我儿之远,不能为王上分忧,”老将军低垂头颅,疲惫得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,“如今的天璇,已无将可用了。”

裘振大惊,但仍是抱着一丝希望又开了口,“敢问吴将军,王上他……可还安好?”

吴以畏猛地抬起头,眼中竟带上几分责怪,“王上因你自尽一事自责不已,借酒浇愁,一蹶不振,已不复往日雄心壮志了。”

好似有什么哽住喉头,裘振想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口,只眼睁睁看着吴以畏的背影远去,投入轮回,自己仍僵立在原地。

他竟因为自己,颓唐至此吗?

记忆里的陵光杀伐决断,断断不会如此,是哪里出了错,还是他从未真正了解过陵光?抑或是,他从未明白陵光真正想要的是什么?

裘振想不清楚,也不敢去想,他低头久久凝视手中的汤碗,终是下定决心一般地将茶汤倒进河中。

不远处的孟婆冷眼看着这个年轻人,锅中翻搅的汤水飘散起浓烈的苦涩。


孟婆的汤棚里多了个新死的鬼魂,帮着孟婆分发茶汤。

这是裘振不转世投胎的代价,比起那些痴痴泡在忘川河里受寒水浸身之苦的魂魄,这要好上太多了。

比起后来挤满整座奈何桥的长队,那时候还算是空闲的。
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阴间的魂魄越来越多,裘振能从这些魂魄的衣着辨认出国籍,且多半是沙场将士。

天下是乱了。裘振不知疲倦地将汤碗递去又收回,暗暗担心陵光的安危。

那一日,奈何桥上来了一缕孤魂,长眉入鬓,眉心微蹙,一袭银甲加身,端得是威严无匹,一看即知是天家贵胄。

白衣,是天玑人。

但裘振注意到他,却并不是因为这个。

他游离在队列之外,一会儿登上望乡台眺望阳世,一会儿又徘徊在奈何桥头,像是在等谁。

裘振没有好奇太久。一抹白衣出现在桥的那头时,他留意到徘徊的男子骤然顿住的脚步,那是个比男子要年轻一些的魂魄,笑起来的时候还带着几分天真无畏的稚气。

年轻人的身影风尘仆仆,仿佛跋涉了万水千山才到达此处,顾不上说话,便一头扑进男人怀里。

“本王就知道,小齐不会跟丢的。”男子收拢手臂,抱紧了他的小齐。

“臣来迟了,让王上久等了。”年轻人靠在男子的肩头,嗓音微哑。

“不迟,”男子松开手臂,转而挽住年轻人的手,十指相扣,“正好一同入轮回。”

“来世,臣不会再离王上而去。”

“来世,本王不会再疑心小齐。”

裘振全都看在眼里,那样的情意他是熟悉的,恍惚间想起尚未行至陌路的他与陵光。

那两袭白衣携手而来,裘振看着,知道他们没有喝孟婆汤的打算,便也没有递上汤碗。二魂径直往轮回道而去,守门的鬼差见状出手阻拦,便混战在一处,年轻人骁勇,鬼差不敌,男子却渐落了下风,年轻人顾虑男子,分了心神,眼看就要被擒住,裘振却在这时掺和了进来。

明面上他帮着鬼差与年轻人缠斗,暗中却处处相帮,解了男子的困局,好让年轻人专心对付鬼差。末了年轻人与男子打退鬼差,双手紧握,纵身跃入轮回,裘振在电光火石间与年轻人交换了一个眼神,看见他眼底纯粹的感激。

谁会愿意忘却自己心爱之人?同病相怜,如何能不加以援手?何况这一双有情人,倒比他要幸运得多。

裘振故意放水的事没有被发现,他依然在汤棚边不停歇地帮工。

一双细瘦的手接过瓷碗时他抬眸看了一眼,是个颇为清隽的绿衣少年,看衣着是天枢人,出身华贵,不像是死于战乱,论年纪应是尚未及冠,未免死得太早了些。

少年神色淡漠,一言不发地接了汤碗,便登上望乡台,极目眺望许久,方向着阳世遥遥举起手中瓷碗。

“敬你敬我,祝仲卿得偿所愿,一展宏图,来世,再不相见。”

一字一句,似咬碎牙关,分明恨意。

少年仰头大口饮尽孟婆汤,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,他掩了口,向裘振交还了汤碗,咳嗽不止地决绝转身步入轮回,没有半分留恋。

为情所误,为情所困,世人皆如此。

等待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,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魂魄,始终没有等到那个他等的人。

等不到也很好。裘振这样想。他思念陵光,却更希望他长长久久地活着。

裘振最后一个遇见的魂魄,额前有着一抹惹眼的蓝,那人的话实在很多,对人世的眷恋不舍也很多,单是喝一碗汤的工夫,裘振就不知道听了他几声叹息,无非是感慨真心错付反送了性命,遗憾未能重振国祚为君分忧,忧心家中子弟不肖恐辱没门楣,种种执念,万般放不下。

裘振目送他一步三叹而去,反思自身,也唯有陵光一个牵挂。


在那之后又不知过去了多少年岁,能让裘振记住的,却再没有了。

裘振在地府迎来越来越多的天璇将士后开始变得忧心忡忡,战火绵延至天璇了,而战况并不如意。

“如今的天璇,已无将可用了。”

昔时吴以畏的话语,一直是悬在他心上的巨石,不知那天就会落下,让他渐渐后悔当日的决定。

陵光来的那一日,比起往常并无特殊,裘振只是听见那一声久违的低唤,抬头望去,就打翻了手上的瓷碗。

他挂念了不知多久的人,正立在奈何桥的那一头,轻轻地朝他笑起来。

朱雀金冠束着三千青丝,层叠朝服加身,一丝不乱,依稀还是旧时模样,分毫未改,仿佛精心打扮,来赴这一场重逢。

他向着裘振步步走来,裘振也往桥上行去,最后剩下一步之遥。

“我以为,你不会等我。”陵光低垂着双眼,嘴角浅浅勾起一抹发苦的笑。

“我后悔了。”只四个字,倾注了裘振这些年所有的思念与情意。

陵光有些讶然,抬了眸子怔怔望着他,渐有水汽漫上,须臾间便红了眼角。

裘振伸手拉他入怀,将最后一点距离与苦等的年岁一起赶走。

“对不起,不该留你一人。”他轻抚着陵光的脊背,觉得清减了许多。

陵光因为这句话,一瞬之间泣不成声。

“你别怕,有我在呢,”裘振耐心拭去陵光面上泪水,柔声说出儿时话语,“莫要再哭了。”

陵光紧紧抱住裘振,却哭得更厉害。


紫色衣角若隐若现的火星,路过新魂的闲言碎语。

天璇国破,天璇王殉国。

听闻是穿戴整齐,擎了烛台一把火烧了寝殿,焚了整座王宫。

有內侍见天璇王在火中步入密室。

他是抱着裘振的棺椁死的。这只有陵光自己知道。

“何苦如此?”裘振看着陵光,无奈也无法。

“我没能夺得天下,没能如你所愿长享盛世,甚至连天璇也没有保住,你可怪我?”陵光抿紧了唇,看起来惴惴不安。

“不会,如何舍得。”若这是过错,也有他一半的责任。

裘振牵着陵光的手,一步一步,走向他早就该去往的地方。

“王上可愿喝那孟婆汤吗?”

“明知故问,我怎么舍得忘了你。”

苍老的妇人不加理睬,那个执念太深的男子已等到了他要等的人。

“那便只能和鬼差打上一场了。”

“你怕了?”

“曾帮一对有情人过了这关,也算有些把握,只是担心王上不敢。”

“无论如何,与卿同进退。”

“说好了?”

“嗯。”


愿来生得逢盛世,不与帝王将相有所牵扯。

同居长干里,两小无嫌猜。

仍做邻家竹马,行过河山看过繁华,从年少并肩至白头。

不相忘,不相欠,不相负。


END


满足了一下自己想看震坎相遇的小私心

感觉我对小葱很不友好啊

算是颗糖吧

不要打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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