肋骨今天也被打断了

凶猛恶毒/非典型咩厨/魔戢锤基光切/拆逆滚开

【顾剑×顾南衣】【南得一剑】壹·应天长

咸了半年多被这对炸出码字欲,求求你们去B站看视频啊啊啊啊啊啊!我上头了!吃我安利啊啊啊啊!

私设有,ooc属于我,美好是他们的。

大致都沿用剧版设定,说实话其实就是往剧版东宫里塞了一个顾小呆

提前说明:顾剑麻油喜欢小枫!

6.25修改,扩写部分情节。

7.5修改,关于西州时间线(详细戳此)


·白驹过系列

·夏


顾剑醒来的时候,星星已经隐去了,只有西山上尚挂着淡淡的半轮月亮,而东方渐白。顾南衣还在睡,孩子似的手脚并用抱着枕头,顾剑往他的床上看了一眼,又摇着头笑着走了。

等他从厨房出来的时候,天色已经大亮了,鸟雀聚在屋边的树上叽叽喳喳,好不热闹。顾南衣不知道何时起了,头发睡得有点乱,也不声响,正拿着梳子坐在窗台上发呆。

“南衣!”顾剑在院子里朝他挥手,“出来吃饭了。”

顾南衣瞟了他一眼,转身从窗台上跳进屋子里,开了门出来。

顾剑手脚麻利地把碗筷摆上桌,忽然一把梳子就伸到鼻子底下。他习以为常地接过来,顾南衣就在凳子上坐好了,把自己的脑袋全权交由顾剑处置,颇有一点乖巧的模样。

还跟小时候一样,顾剑握着顾南衣柔软得像是丝绸的头发,忍不住弯了嘴角。

顾剑十岁那年把这孩子从外头抱回来,央着柴牧留下了他,取名南衣,随他姓顾。到如今,已过去十六年有余了。

“一、二、……八。”

顾南衣举着筷子数他碗里的红烧肉,顾剑快速地搅动着手里的勺子,让滚烫的白粥尽快冷却到可以入口的温度,热气逸散出来,在他的指甲上蒙了一层雾。

他的小徒弟太笨,粥太烫也不知道吹一吹的,还是要他操心。

顾南衣接过热度刚好的粥碗,斯斯文文地开吃,等到一方五花肉下肚,才慢条斯理地开口:“胡桃吃完了。”

顾剑“啊”了一声,道:“那等会儿我去集市上买回来。”

顾南衣却皱起了漂亮的眉头,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他,一字一顿: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
顾剑失笑,又觉得有些欣慰。

明远公主和亲那年,柴牧带着他们俩去了西州,顾南衣和曲小枫差不多可以算是一起长大的,但却并不亲近。顾南衣只愿意跟着顾剑,打小养成的习惯,在身侧或身后不远不近的位置,一伸手就能抓住他的衣袖。

虽然这短短的半年,变了太多太多,但他的南衣,始终都是那个安静的小尾巴,分毫未变。

“好,”于是顾剑伸手拍拍顾南衣的脑袋,“带你去。”


顾南衣跟随顾剑离开豊朝时才刚满周岁,却在西州度过了足足十五年,他几乎可以看作是一个西州人了,因此对他来说,这上京故土与异国他乡无异。

他来此不久,先前都住在林中木屋内,顾剑倒是忙碌,也不好带着他,只让他在家乖乖待着,这回竟是他第一次出门。

熙熙攘攘的市集对顾南衣而言是极吵闹的,这又不同于西州市集的吵闹,那是他从小到大逛惯了,哪怕他不爱说话,每次去胡桃摊子上,大婶与姑娘们也总爱与他寒暄几句,豊朝的市集是陌生的,他又不识路,只寸步不离地跟着顾剑,看他与卖胡桃的小贩讨价还价,而把剩下的一切排斥在外。

顾剑买完了胡桃,还想再买点别的吃食,顺手把篮子递到了顾南衣跟前,半晌没有动静。他转头看过去,只见顾南衣抱着剑,斗笠遮住了大半张脸,只露出颜色浅淡的薄唇与线条柔和的下颌。

“你拎。”顾南衣惜字如金地吐出两个字。

“你这孩子真是,师父从前不是告诉你自己的东西自己……”顾剑好气又好笑地数落他,说到一半见他仍是无动于衷,认命地收回了手,“行行行,我拎!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,到底捡了个徒弟还是捡了个祖宗回来。”

他嘟嘟囔囔地转身往米罗酒肆走,顾南衣跟上他,把喧嚣甩在身后。


曲小枫带着阿渡进来的时候,顾南衣刚吃完第八块红烧肉,正看着桌上翻倒的空酒瓶发呆。

顾剑喝得微醺,眼下泛起薄薄的红,听见脚步声,本能地抬头望过去,咧嘴笑起来:“你又偷溜出来玩啊?”

顾南衣的斗笠之前已经摘下,放在一旁,闻言也看向曲小枫。

“小枫。”他轻声说,算是打招呼,又看了一眼她身旁的阿渡,没有再开口。

“你认识我?”曲小枫有些惊讶,拉着阿渡在桌边坐下。

顾南衣却没有再说话。反倒是顾剑靠过来,拍在顾南衣的肩上:“她把我都忘了,自然也不记得你。”

顾南衣不做声,也不看满脸疑惑的曲小枫,只从篮子里摸出八个胡桃,在桌子上一字排开。他拿起一个胡桃捏了捏,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,看向顾剑。

“不好。”他声音仍是淡漠的,顾剑却听出一丝不快。

顾剑找米罗要了小锤,从顾南衣手里拿过胡桃,放在桌上熟练地敲开外壳,剥出里头的肉。

“豊朝的胡桃没有西州的皮薄肉多,你吃惯了西州的胡桃,自然觉得不好。”顾剑把胡桃肉塞到他嘴里,接着敲下一个。

“你是西州人?”曲小枫惊喜地问。

顾南衣摇摇头。

“他是中原人,”顾剑替他回答,“跟你同岁,是我的徒弟,叫顾南衣,和你一起长大的。”

“你徒弟?跟我一起长大?”曲小枫眨眨眼睛,“顾剑,你又在编瞎话骗我。”

顾剑手一顿:“我没有骗你……你不信,就算了吧,忘了也就忘了,就当重新认识一下。”

他故作轻松,但语气里的失落连曲小枫都听得出来。可她只觉得莫名其妙,而顾南衣却把桌上的胡桃一收,篮子一提,“蹭”地站了起来。

“你做什么?”顾剑手里还拿着小锤,愣愣地看着顾南衣,不知道他又想什么,“胡桃不吃了?”

“回家吃,”顾南衣低头看着他,又瞥了一眼曲小枫,“你看见她,很伤心,不好。”

曲小枫错愕地看着顾南衣,那一眼里有明显的敌意,连阿渡的手都握在了金错刀上,随时准备拔刀出鞘。顾南衣的目光扫过她,并没有放在眼里。

他虽然跟曲小枫相处了十五年,但说起来并没有多少感情,在顾南衣的思维里,曲小枫对他而言是因顾剑而特殊,她是顾剑的徒弟,他的师妹,因而和旁人不同,但如今她既然把顾剑和他全忘了,那他也不需要向从前那样对待她,只当成是不相干的陌生人就好。

顾剑沉默着,垂着眼睛看不出悲喜。

“回家。”顾南衣又重复了一遍,不等顾剑反应,径直往外走去。

顾剑怕他走丢,忙抓起桌上顾南衣遗下的斗笠,向小枫赔了不是,急匆匆追了出去。

“诶诶诶!”米罗提着裙子追到门口,“还没给钱呢!”

师徒俩早不见人影。


顾剑从无边无际的黑暗里睁开眼,看见漫天星斗低垂,近得仿佛伸手就能摘下。他下意识地吸气,却被胸口撕裂的痛楚激得发出一声痛吟。

几乎是他出声的瞬间,耳畔有窸窣的衣料摩擦响起,有人迅速地向他靠过来,却又在碰上他前的一瞬间猛然顿住,似乎是顾忌他身上的伤势,只定定地盯着他看。

顾剑一时没有从黑夜里分出他的轮廓来。

“师父,你醒了。”顾南衣的嗓音细微地颤抖,似乎是长时间没有与人说话,还带着些微的沙哑。

“是你啊,南衣。”顾剑轻轻地笑了,用不牵动伤口的气音对他说话。

“别说话了,”顾南衣在他身旁坐起来,又解下腰上的水囊问他,“要喝点水吗?”

顾剑点了点头,就着顾南衣的手喝了些水,之后两厢无话。

顾南衣大约是困了,抱着手臂在他身边侧躺下来,脸朝着顾剑睡着了。顾剑却睡不着,他昏昏沉沉地睡了不知有多久,现在醒了,昏迷前的一切涌进他脑海里,乱糟糟地惹他头疼。

他只能边整理思绪边等着天亮,夜似乎很长,不知道过去了多久,天色才亮了起来。顾剑此时才开始打量身处的环境,发现他们躺在一块凸出的岩石底下,四周是草木稀疏的戈壁滩,离他几尺远的地方有一堆熄灭的木柴,堆放得极其凌乱,应该是顾南衣点的,他的白马卧在火堆另一边,还有一些吃剩的羊骨,羊皮则盖在他身上。

他撑着坐起来,向四方眺望,此处似乎离他坠崖的天亘山很远很远,他找不到任何熟悉的物体,大约是从没来过的地方。

接着他低头查看自己的伤势,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干涸成近黑的颜色,他扒开衣襟,却看见伤口上敷了草药。

顾剑扭过头去看熟睡的顾南衣,他大概很久没有休息了,睡得极沉,顾剑不忍吵醒他,把羊皮盖在他身上,转而望着远处出神。

鸣镝,小枫,那是想起来就让他痛苦的事情,但想忘又没有资格,等他恢复了,他还是得去找小枫赎罪的。

顾南衣没有再睡很久,或许是饿了,又或许是还没能从戒备的状态里缓过来,总之他很快就醒了。

顾剑看见他的眼皮动了动,而后睁开了那双过分美丽的眼睛,从迷蒙缓缓聚焦,像是清晨的雾气凝结成了露珠。

他坐起来与顾剑对视。

“南衣,”顾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,“你怎么找到我的?你又不识路。”

他的手上有血渍与尘土,他以为有洁癖的顾南衣会躲开,然而并没有。

顾南衣顺从得像一只小羊羔,任由他碰脏了自己的头发。

“我从王城出来,看见很多中原兵,我跟着他们,到了天亘山,看见你在山下。”顾南衣难得说这么长一串话,但顾剑知道其中艰难,是三言两语很难说得清的。

“那你怎么又把我带到这里?”

“西州不能回去,你伤得很重,要找草药,这里可以躲雨。”顾南衣很是认真的样子。

顾剑忽然间难过得几乎要落泪了。他一手养大了顾南衣,没有人比他更知晓顾南衣是怎样的一个孩子。换句话说,顾剑把他保护得太好,除了练武之外,一点苦也没有让他吃过。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离了他就没法生活下去的,不辨道路的顾南衣,硬是带着昏迷不醒的他一路找药,守着他醒来。

“你很难过。”顾南衣看着他。

“没有,师父是高兴,”顾剑连忙笑给他看,“我们南衣长大了,会照顾人了,师父以后可以落得清闲了。”

顾南衣收回目光,转而盯着鞋面看:“等你好了,还要给我做红烧肉吃。”

“行,”顾剑痛快地答应下来,眼神从顾南衣伤痕累累的手上滑过去,“等我们到了豊朝,师父天天给你做红烧肉吃。”


顾南衣拈着一片叶子坐在窗台上,倚靠着窗框,屈起一条腿。他们住的这个小屋附近有不少萤火虫,偶尔夜里会飞到院子里,看上去就像迷了路的星子。

从前在西州的时候,曲小枫最喜欢萤火虫,顾剑也常为她抓这些漂亮的小东西,做成灯笼哄她开心。

顾南衣不喜欢她,因为她整日黏着顾剑,要顾剑背着她到处跑。

顾南衣不喜欢她在顾剑背上欢笑的样子,也不喜欢她亲亲热热地喊顾剑「师父」。

早些时候,顾剑是他一个人的师父,在他一尺三寸的天地里,比红烧肉和胡桃还重要,他不愿意与任何人分享。

但后来,顾剑收了曲小枫做徒弟,顾剑很喜欢那个单纯的小公主,她在顾剑的背上笑时,顾剑也笑得开心。

于是顾南衣不得不分享了,把他的不喜欢不高兴尽数藏在清冷的皮囊下,不露分毫。

一直到他在山崖下发现奄奄一息的顾剑,一直到他认出那几乎要了顾剑性命的伤口来自阿渡的刀,一直到他在米罗酒肆遇到失忆了的曲小枫。

他的不满像是积累得再也堆不下了,从他的眼里溢出来,他控制不了也不想控制。

顾南衣从来不管什么是非对错,他只想好好地守住他在乎的人。

没人知道他找到顾剑时的恐惧,他从未也无法对人提起,任何语言都难以形容那种感觉,他至今都不敢再回忆。

他怕极了失去顾剑,在他十六年的人生里,顾剑占据了全部的时间,他看见的第一个人是顾剑,顾剑喂他吃下第一口饭,牵着他走出第一步路,第一次说话第一次受伤,陪在他身边的都是顾剑,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离开顾剑。

在他因为惊慌而从白马的背上摔落,顾不得掸去青袍上的尘土,就奔向草丛里生死未卜的顾剑,在他把顾剑抱在怀里,用被草叶割破的手去探他的鼻息的时候,在顾剑昏迷不醒的那几个无眠的日夜里,他也不敢去想这个问题。

所幸,顾剑到现在还在他身边。


青翠的叶子在他指尖旋转着,一个不慎,落到了袍子上。顾南衣重新把它捡起来,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,横在了自己唇边。

他开始吹奏一首久远的曲子,是很久很久以前,在西州的屋顶上,顾剑教给他的,伴着虫鸣香瓜的甜味,在他的记忆里盘桓不去。

月光照得院子里一地皎洁,树林发出沙沙的枝叶摩擦声,顾南衣第一次开始欣赏中原的夜色,这是与塞外西州的大漠无边、星月低垂截然不同的安宁。

但只要有师父在,哪里都是一样的。

夜风吹动他额前的碎发,像秋日的芦苇拂过脸颊。醉梦里的顾剑发出意义不明的呓语,顾南衣停了吹奏,从窗台上翻下来,走到床边给顾剑盖上被子。

“南衣……”男人低低地念了一句,语气温柔得不像话。

顾南衣抓住了那两个字的余音,从左耳荡到右耳,又飘飘忽忽下落到心间的某个角落。

从利剑一般的眉毛到微有水色的唇,他盯着顾剑瞧,似乎想要瞧进顾剑的梦里,瞧瞧里头究竟是怎样的光景。

他的喜欢,藏得比不喜欢还要深。

“顾剑。”他虔诚地把这个名字,这个他从没喊过的名字,供奉在舌尖上。

接着他俯下身,蜻蜓点水一般吻过顾剑的唇。

他尝到顾剑唇上残留的秋露白。

“我怕是醉了。”

顾南衣呢喃着,将那片叶子盖在了顾剑的眼睛上。


便归去,酒底花边,犹自看得。


一点没有什么用的补充说明。

剧里顾剑喝的酒能拍到贴纸的,名字都好迷哦,莲花酒清白酒什么的,编剧在暗示什么,咱也不知道,咱也不敢问,就改成秋露白了。

文末最后一句出自宋代张矩的《应天长•两峰插云》。

小呆吹的曲子是爱殇hhhhhh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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